20240409 什么是“黄金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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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解释了
什么是“黄金签证”?
以及为什么它们如此具有争议性

摄影:REX Shutterstock

2024年4月9日

在中国,“致富光荣”几乎与“出人头地”一样为人所接受。许多刚刚富裕起来的中国公民渴望移民,这是“投资移民”业务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据该行业的游说组织“投资移民委员会”称,有80多个国家提供快速通道居留权(“黄金签证”)甚至公民身份(“黄金护照”)计划,供投资大笔资金的外国人申请。其中最受欢迎的是美国,中国申请者的等待时间长达15年,直到2022年。对于瓦努阿图和圣基茨和尼维斯等小国来说,投资入籍计划是重要的外汇来源。

中国是最大的需求来源,但远非唯一的需求来源。世界各地的人们都想移居其他国家,以逃避迫害、政治动荡,有时是为了正义。许多人只是希望为子女争取更好的教育,或者到气候宜人、美食丰富的地区工作。他们为东道国带来的资金似乎使这种安排成为双赢。然而,正如近年来一些计划的关闭所表明的那样,它们存在很大争议。

在每个国家,谁有权生活在那里都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但特别是对于欧盟(EU)来说,黄金签证引发了根本性的问题。它们涉及最“国家化”的权限之一——谁有权居住在一个国家——然而,由于申根协议允许在大部分欧盟国家自由流动,因此会产生全欧盟范围内的影响。布鲁塞尔与提供签证和护照以换取投资的国家之间一直存在长期争议。

欧盟委员会和经合组织(OECD)这一富裕国家的智库长期以来一直担心黄金签证会为洗钱提供掩护。这些担忧并非毫无根据。例如,在希腊,中国投资者在2018年被指控合谋参与了一起骗局,一名希腊开发商以市场价购买房产,然后以高价卖给中国潜在的投资移民,并返还部分款项。

2022年,欧洲议会呼吁彻底禁止黄金护照,并对黄金签证实施严格的规定。在护照方面,布鲁塞尔似乎取得了胜利。马耳他现在是欧盟唯一仍提供投资入籍的国家。在签证方面,情况也越来越严峻。2023年,希腊将该国一些最受欢迎地区的最低投资额提高了一倍,达到50万欧元(54.3万美元),但反对党仍声称这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并希望将其关闭。

4月8日,西班牙宣布计划放弃该计划,该计划允许非欧盟公民投资50万欧元(541250美元)以上,即可获得在西班牙居住和工作的权利,且该许可可续期,十年后可申请永久居留权。该计划的最大受益者是中国和俄罗斯公民。超过90%的投资都流向了房地产领域。正是该计划对房地产市场的所谓影响——推高了当地人的购房或租房成本——促使西班牙政府寻求取消该计划。

这是一个相对普遍的担忧。爱尔兰出于同样的原因于2023年2月关闭了类似的计划。当月,葡萄牙宣布关闭黄金签证计划,作为解决住房危机的一揽子措施的一部分。修订后的计划于10月生效:对房地产或房地产基金的投资不再符合资格。

对黄金签证的担忧不仅限于欧洲。今年1月,澳大利亚取消了其计划,向至少投资500万澳元(330万美元)的外国人提供永久居留权。自2012年推出该签证以来,已向数千名申请人发放了签证,其中大部分是中国公民。但该计划因助长腐败而受到批评。英国也出现了类似的担忧,但主要关注的是俄罗斯而非中国的犯罪活动,因此该国在2022年乌克兰被入侵之前就取消了针对富裕外国人的“一级”签证。

投资移民市场正在收紧,因为各国政府发现越来越多的理由质疑其经济利益是否大于政治和其他成本。在某些地方,金钱仍然可以买到签证,甚至护照。但世界上那些四处游荡的富人们发现,金钱无法买到爱。■